古老的雪山。
原始的部族。
雄奇、渺小、纯白、多彩……所有这些截然相反的事物,以极具冲击力的方式融合在一起。
仇薄灯在《四方志》上读到过这一幕。
当时他还不明白,为什么许则勒会以近乎神迹的口吻,来描述图勒部族迎接冬牧队伍的场景——直到他自己亲眼目睹。这的确是中原人穷尽一生也想象不出来的景观。它是坚守在世界尽头的部族,以色彩来作自身存活的证据,
酷寒封冻不了他们的热血,狂风催折不了他们的脊骨。
他们在说:
瞧,我活着,而且活得比什么都豪迈。
仇薄灯久久地看着,直到木屋被打开。
图勒巫师带着一口红木匣箱进来了。
他一进来,仇薄灯“啪”一声重重关上窗,条件反射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欲盖弥彰。
木屋陷入古怪的寂静。
片刻,仇薄灯听到一道极轻的笑声。
仇薄灯:“……”
刚刚的震撼和感动瞬间就没了,他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仇薄灯恨恨瞪了某人一眼,一声不吭,扯过毯子,就要重新躺下去睡——管他外边图勒部族在干什么呢,反正都跟他没关系。
图勒巫师走过来,拦住他,示意他该换衣服下猛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