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在我说不要了的时候一直欺负我、在讲授书堂上给我难堪......”
楚俏一件一件数着,全是牧尤近来做的混账事。被他挨个翻出来算旧账、控诉。
楚俏越说越委屈,忍不住眼泪“啪嗒啪嗒”落得更厉害。牧尤起初还能听着、记着, 想着一会儿怎么解释。
可是逐渐的, 他的视野里、思绪里, 只剩下一件事:
楚俏在哭。
他好像除此之外, 再也不能关注到别的了。心里念着的, 也仅有此而已。
于是, 他忍不住走了过去, 蹲在楚俏身前。抽出袖中的巾帕, 给他擦去脸颊泪痕。
楚俏哭得抽抽搭搭,细白的面颊和肌肤, 被牧尤用手指和巾帕蹭着,揩掉眼泪。摩擦得有一点痛。
他不乐意, 挡开牧尤的手, 委屈巴巴又生分地宣告表示:
“我讨厌你。你不要靠近。”
牧尤停顿了一下, 往常他听到这种话都是掉头就离开的。
但是这一次, 他离奇提升了某方面的觉悟,回答道:“我擦完就走。”
于是,楚俏就任由他一面擦,一面自己继续说着对牧尤的各种不满和委屈。
牧尤耐心听着。
时不时会解释一句:“不是的,我知道不会被人发现,才会在经议堂上那样弄你......”
或者:“饭菜是我昨天夜里就送来的,不是故意给冷的你吃。”
......
总之,楚俏说一样,他就解释一样。絮絮叨叨地就像被老婆关在房门外,只能自己认错的老实丈夫。
——再不逊恶劣的疯犬,看到心肝宝贝一哭,都会夹着尾巴变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