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尤垂目去瞧了瞧,那一瞬间,他的目光却变得非常古怪。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非常不愿面对的东西。少年极快收回眼神,不大自然地回答道:
“没有什么……一切都好。”
楚俏“唔”了一声,小声抱怨道:“但是好酸啊。又疼又酸,就像被人掐了一晚一样……”
牧尤本来背对着他收捡茶杯,却闻言,手背上隐约的青筋微微迸了起来。
他的眼神低垂,手指尖端泛青。眼睫微颤中,昨晚镜面里陌生的影子,好像又浮现在了他眼前。
***
今天他们又要出门。
本来师弟们是想让楚俏在客栈休息一下的,但是楚俏比较坚决,说要跟他们一块儿,早点把妖物除了,回门派里面去再休养。
因为扭伤,出门自然只能乘马车。偶尔时不时需要走路的地方,也是牧尤搀扶或者背着楚俏。
以前楚俏觉得没什么,但是今天和牧尤近距离触碰的时候,他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牧尤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。
分明动作也没有改变,神情也一如往日,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。
有很多……以前的牧尤可能根本不会做出的小动作。
吃饭的时候,楚俏用餐前让牧尤给他拿巾帕来擦手。牧尤帮他擦了,却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,到位到了极致,连敏感的指缝处都擦了好几遍。
楚俏皮肤白,柔细软腻,被沾湿了的巾帕擦了几下——哪怕那巾帕也针脚细腻,柔软无比,但同样还是给磨红了。
白细的指尖,衬着发红的指缝,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。
当时整个桌子的人都在看牧尤给楚俏擦手,分明是很寻常的动作,牧尤本人的神情也平静淡漠至极,但是楚俏却感觉大家的眼神,就好像在看他被扒光了当众做什么非常不应该的事情。
楚俏想把手收回来,牧尤却抓着他,直到把每根手指的擦得干干净净了,才揉了一下他的指尖,把楚俏放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