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劫目送二人离去,眼底波澜起伏,周身缭绕着一股浓烈的哀戚,许久,他收回视线,转身前往后院。

青衣侍者紧跟上去,眼含忧色:“公子,新君这次摊上大麻烦了,若新君向鲁国公妥协,将叶静婷迎进宫,我们此前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。”

一直以来,他们暗中借新君之手对付鲁国公及其党羽,若二者结盟,想要对付鲁国公就难了。

“不会。”沈劫脚步未停:“他对鲁国公出手时,就该想到今日之事。”

“万一……”青衣侍者仍是不放心。

一年之前,李霄不过是区区藩王世子,是大商的臣子,奴仆。

叶家被灭是魏王一系所为,若魏王上位那是凭真本事,明王是在魏王被叶家重创之后,一举将其拿下,应了那句“鹤蚌相争,渔翁得利”,在很多人看来,李家只是捡了便宜,碍于李家的兵力,被迫奉其为主,并未从心底里臣服。

朝堂本就不稳,若百姓也闹起来,群起而攻之,江山再次易主,不无可能。

比起与天下为敌,若李霄愿意向世家妥协,哪怕只是缓兵之计,也会比现在的处境好得多。

“我与新君本就不是盟友。”沈劫语气冷漠:“如有万一,不过是多一个敌人。”

他的目标是除去鲁国公,让他当着天下人的面跪在周家坟前谢罪,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动摇,至于那个位置由谁来坐,都与他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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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凌风馆,李霄如释负重,放缓了脚步,径直走向马车,背过身将叶静枫放到马车的车板上,知语伸手去搀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