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池幸顿了顿,她站在逆光的位置,不确定对方是否能看到,但依旧眨了眨左眼:“按照你留下的地址,我派人带着货品和你失联的信件去了王都——你能理解,对吧?”
希维尔看清了池幸的眨眼,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往下说,两人之前没沟通过任何东西,全看默契和演技。
“当然理解,女士,失约是我的错。”希维尔抚胸弯腰,诚恳表示歉意,“等我回到王都后,会尽快让人把尾款给您送去,而且是双倍。”
他们都知道,并没有什么尾款,这不过就是个说辞。
池幸微微侧头,瞥了眼欲言又止的灰袍教士,带着点任务完成的如释重负开口道:“既然事情已经告知了你,我想我也该走了,这地方令我感到不舒服,压抑,还有点喘不过气……”
说着话,池幸转动身体,却似乎因为头晕而失去平衡,一手抓向灰袍教士的手臂,一手在空中胡乱晃动着,华贵精美的长裙下摆被甩入漆黑的房间,她却只顾得去寻找支点。
灰袍教士立刻转头盯紧希维尔,对方却站在原地动都没动,他略放松一些,又立刻扫向黑暗的屋内——走廊的光线足以照亮这间狭小的屋子,泥土铺就的阴冷地面上并没有任何异常。
福特这时候已经搀扶住池幸的手臂,让她重新找回平衡,不至于摔倒在走廊上。
似乎觉得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,池幸后续一直维持着那种饱含愠怒的神情,看都不看身后的福特,很明显在迁怒这位管家为什么没有更快地扶住她。
这很正常,灰袍教士想,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们从来如此,她们永远不会从自己的身上寻找问题,所有的错都是他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