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见了个礼,“林公会种地?”
“我在边关时候,可是跟将士们一起屯过田的,那地面状况比这个恶劣的多。”林渺问道:“怎么你只有一个人?你哥呢?”
荣平示意他看正对陆真儿嘘寒问暖的楚荣知。“此时有哥不如无。”
林渺嗤得笑了。他把下摆撩起来,掖进腰带里,走过来拿起荣平的锄头,教她农具的正确使用方法。荣平的舌头轻轻抵了抵上颚,平常宽袍大袖的看不出来,原来国师的腿这么长啊。
有人搭把手,这耘耔工作很快就完成了。荣平连连道谢,她洗了手从荷包里摸出一块酥糖:“花生芝麻混了麦芽糖熬的,费了我好大功夫,您尝尝?”
林渺推拒:“我不吃甜的。”
荣平愣了一下,又从荷包里摸出一颗雪里红:“我自己挑选的山楂裹了一层雪花糖霜,味道特别好,酸爽可口。”
林渺摇头:“我不吃酸的。”
荣平暗暗磨牙,她又在荷包里摸了一会儿,摸出一块椒盐五香酥,几颗大蚕豆:“咸的,麻辣的。”
林渺盯着她的荷包,有些疑惑。那巴掌大的小兜兜到底藏了多少东西。荣平也有些疑惑,原来我手制的零食他看不上,却看上了装零食的荷包?
没奈何,她只得铺开手帕,掂着荷包一倒,把零食腾空,把荷包送给了林渺。
林渺掂着这个“零食兜兜”,莫名其妙的看着荣平,总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。
——
一上午忙下来,大家也都饿了,按惯例,今日是要吃些农家饭应景。但要照应贵人们挑剔惯了的胃口,饭食往往也不会太粗陋,楚家吃的就是热汤饼。
白面做的面叶儿,薄到通透,陪合着酱菜,其实别有一番风味。这个时候,陆真儿终于恢复了点精神,于是便叫人劝着她吃东西。陆真儿刚吃一口,就嘘着气放下筷子。
“太烫了。”
荣平便道:“这个白面叶儿都是要趁热吃的,吃完以后,浑身微汗,非常过瘾。”
她这么一说,陆真儿更不乐意了,她最讨厌出汗了。于是硬要把它放凉,但面叶儿本就薄,混在热水里放久了就碎了,还糊到一起去,用筷子都挑不起来,只好用勺子舀。
陆真儿一看,顿时没了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