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长言真不知要如何想宋钰此举,于是在他严词厉色不许他冒险时,动了试探的心思, 仗着身量比他小一些, 跟个姑娘般小鸟依人往他怀里挤, 顺便还将馆子里姑娘们陪笑的那一套用在了他身上。
却不知,真叫宋钰露了底,情难自禁拥着他, 微凉的双唇一下一下品茗般抿着, 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,像是怕太大力气会弄坏他一般。
浅尝即止,宋钰很快推开了傅长言, 广袖一甩背过身去,声音硬邦邦的,“从前便与你说过,不许对我放肆,你既不听,今日我便也放肆一回,以牙还牙,你且自省着。”
言罢欲飞身离去,谁知束发的丝带被人自后拉住,他便只能刹住身形,仍背对着他,僵硬又有些磕巴的:“不许对我放肆。”
傅长言手指缠着那带着点纹样的丝带,腰身一扭绕到他面前,抬手往他胸前探去。
“……”
不等对方碰着自个儿,宋钰便捉住他定是要胡来的手,抿紧了唇,努力用严厉的神情瞪着他。
“宋钰。”傅长言一贯没个正经,此时却正儿八经的很,双目灼灼的望着宋钰,须臾,一字一句道:“我记起来了,你心房妥帖安放着的香囊,是我送的。”
此话一出,宋钰猛地一震,眼眸立刻睁大,先是震惊后是慌乱,再松开他连连后退,似受到什么巨大的惊吓,连丝带被傅长言扯着也顾不上了。
玉白的丝带从发髻上滑落,发冠“啪嗒”一声轻响落到地上,乌黑如墨的发丝散下,衬得那张本就白皙的脸越发苍白。
傅长言差点要长叹一声了,他委实有些受不了宋钰心惊胆战恐惧不已的模样,便尽量不那么正经,弯了眉眼去笑,开玩笑般道:“不愧是仙门魁首,凡事都比旁人多份心思,怕我当年死的不够彻底,便藏了有我血迹的香囊,等着我重生后来抓我呢?”
那香囊上确实沾有他的血,但此番话不过是为宋钰珍藏香囊寻的借口罢了。
有些人的心思猜不得,更何况是宋钰这样的人物,无论他收着香囊是何意,傅长言当下都没有心情深究,索性寻个借口替他解围,也免得二人之间太过尴尬无法相处,他还需要他帮忙查阿娘的事情呢。
便故意长吁短叹起来,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,“哎,看来我今后想跑都跑不了了,早知有今日,当年就不该赠你香囊。”
“嗯。”
宋钰轻轻颔首,面上的惊惶之色褪了一些,泛红的双眸轻垂着,仍不敢与他对视。
傅长言捡起地上的发冠递给他:“左右你恼我恨我,我又弄乱你头发这件事儿,你便一并攒着,等事情全结束了,再罚我。”
“……”
宋钰没吱声,接过发冠和木簪,重新束好发髻后,朝傅长言摊开手。
“我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