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对医道只是略知一二罢了,让谢公子见笑了。”许逸濯的回应有礼而疏离,他站起身,对顾纵英道:“阿英,那边的流萤甚美,大哥想与你一起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顾纵英一把抓住许逸濯伸向他的手。
宿水蓉能察觉到气氛的尴尬,她也不知为何先前明明对许逸濯很是友好的谢淳,如今突然表现出让人无法不在意的戒备,似还有种试探之意。
她捡了一根树枝,在地上随意画着,告知谢淳:“先前我在顾府突发温病,神志不清无法告知大夫一般治疗温病的黑附子对我有害无益,还是许大哥救了我。”她抬起头,看向谢淳,“没有许大哥的话,我可能连谢公子的面都见不到了。”
在火光的映照下,宿水蓉面对谢淳,看到这人在听到她的话后,神思一晃,而后眼中竟有些湿润,怕被她瞩目似地立即转头看向它处。
宿水蓉注意到这人最后眼泛泪光,竟是要哭了出来。
那一瞬间,谢淳的身上毫无一丝她先前所见的武林世家子弟的洒脱骄傲,倒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宝物的孩子一般,满眼无处发泄的委屈。
这人果真奇怪。
宿水蓉如今满心都是母亲和师父,本没有功夫关心别人,但如若按照他们目前的速度来前行,到达四千里的大理仍需十五六天。这漫长的路途实在是太过磨人,让人心焦。她还需要和这些人为伴那么多日,所以她又开了口:“谢公子,你怎么了?”
谢淳的后脑勺对着她:“没什么,只是看到许大哥,我亦想到我大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