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菱连忙带着宫女行礼,姜照目光掠过地上收了一半的字画,眼中划过一抹柔色。
前阵子听说阿泠把最喜欢的东璧采药图送人了,又接着送去二皇子那儿好几幅,她对这些护得紧,一次出了这么大血,想来该是十分肉痛。
“赵武,把御书房墙上……哼。”姜照说了一半又停下,他现在还生着气,怎么能给她赏赐?该叫她肉疼一阵子,长长记性。
“父皇!”姜泠笑着从房间里跑出来,不管不顾的扑进姜照的怀里,扬起脑袋软软道,“父皇总算是有时间来看我了。”
姜照仅剩的三分怒意又消弭了一半,但想起他还没听到解释,板起脸道:“叫朕来看什么?看看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事吗?”
姜泠眨眨眼,神色格外无辜,乖巧道:“才没有做好事呢,倒是画了幅画,父皇要看吗?”
“画?”姜照又想起她送出去好几幅画的事,心里跟着肉疼一下,“拿过来看看吧。”
父女二人手牵手的进了屋,跟在后面的萱妃脸色不大好看,她再怎么说都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三品妃,姜泠竟然完全无视她,这比骂她一顿还要难受。
房间内添了好几个火盆,到处暖烘烘的,四周虽然被绸缎遮住了光,但房中依旧明亮异常。
姜照满意的点点头,这才垂眸去看她手中的画,他盯了好一阵,眼睛有些酸,再抬眼往姜泠身扫,画中的人倒是一个不少。
还有一个不知哪儿去了的残疾暗卫。
姜照原本还打着问罪,然后好好教育一顿的念头,但现在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。
这幅画作得极好,人物活灵活现且笔法老道,远胜她从前的作品。
姜照嘴角止不住的上扬,却只忍着,闷声问道:“是你叫他们动手的?”
他姜照,是严父。
“是,”姜泠非常干脆的应了,仰着小脸问道,“父皇可是觉得儿臣不该这样做?”
姜照难得见她这样认真,神色也严肃了几分,眉头拧起:“是朕让萱妃帮你办生辰宴。”
“父皇也要儿臣在昭阳宫主殿办生辰宴吗?”姜泠睁大了眼看着姜照,见他愣住,漂亮的水眸中盈出些许雾气,转过头道,“是连珠带人弄脏了儿臣的画,儿臣才下令把他们打出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