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怕事了,便谎称石头的腿是被轮船厂机器压坏的。
豹头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小子,明知道他弟弟的死和薛家轮船厂无关,却还想借此讹一笔。
不过,没关系,正好死无对证,只要豹头咬死了是薛家造成的,再加上其他被我买通的工人串供,想来对薛家而言也挺棘手的。
哈哈哈,这次薛慕淮可有得忙了。”
闻言,杜弈怜笑了笑,奉承道:“不愧是生哥。”
车子很快又离开了现场,杜弈怜这才往周太太家去。
做戏要做全套,才算完美。
“对不起,来迟了。”踩着高跟鞋,杜弈怜缓缓走了进来。
眼睛一直黏在马吊上的周姨娘终于抬头笑骂道:“好你个小蹄子,去哪里了?我们可等你好久了。”
望了望挂钟,才指向下午三点,杜弈怜笑了笑,“家里有点事,所以来得迟了些,姐妹们勿怪。”
待杜弈怜回到薛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,一进房间,她就看到薛定山手中拿着电话,脸色铁青,摇摇欲坠,口中还骂道:“混账!”
杜弈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,又赶紧扶住了他,关切地问道:“老爷,您这是怎么了?”
薛定山坐了下来,半晌不说话,杜弈怜软着嗓子一叠声安慰他,最后,薛定山颓然动了动唇,“慕淮说,刚才轮船厂又有人闹事,这次是工人。”
杜弈怜惊讶道:“怎么会这样?那处理好了吗?”
薛定山摇了摇头,叹息一般道:“弈怜,你说,我是不是太早让慕淮接管轮船厂事务了?”
薛定山总想着自己正值壮年,还能庇护薛家很久,便对儿女要求都不严格,他们只需要陪着林瑶清就可以。
可谁知,林瑶清会忽然病逝,他的身体也随之垮了。
不久前,薛慕淮还是个矜贵的公子哥,现在却被迫担起了一切。
“怎么会呢?慕淮一向能干,这次应该是意外吧,老爷不要太忧心了,再说,慕淮才十九岁,年轻人嘛,总是需要慢慢来的。”
“慢慢来……”薛定山冷哼了一声,“看来,还是我教得不够。”
闻言,杜弈怜立刻接口,“所以啊,老爷,正好你现在身体恢复了,不如在这方面多教教慕淮,他一直是个聪慧的孩子,相信很快就能学得很好。”
杜弈怜心底却不屑地笑了笑,看吧,她的第一步棋看来走得不错。
果然,听到这,薛定山终于点头道:“你说得没错,看来,轮船厂的事务,我还是得费心些。慕淮,到底年轻气盛,经验又不足,很多人不服他管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夜已经深了,沐浴后的薛慕仪,换上了睡裙,她静静躺在席梦思上,却还没有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