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观的一草一木,皆是镜水的记忆,她走到半山腰的时候,还回头多看了几眼。
信天命的声音听着总觉得阴阳怪气的,“莫不是舍不得?”
镜水嘴角微微抽动,“没什么舍不得的,走吧,我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。”
信天命带着镜水回齐国京都的时候,乘坐的是驴车。
当时镜水还好顿抱怨了一番,说信天命真是抠门,连一辆好一点的马车都找不到。
偏偏信天命的这头驴,可不比旁的驴,这头驴日行千里,比马还快。
夕阳未晚,晚霞漫天的时候,镜水已经到了皇宫门口。
花脉脉下了驴车之后,便出声感慨道:“镜水姐姐,你家好大啊!”
信天命敲了敲花脉脉的头,一脸郑重的叮嘱道:“以后在人前,要叫镜水公主,还有,这里是皇宫,你不懂规矩可以慢慢学,但是不能乱说话。”
花脉脉茫然的点了点头,看着远处呜呜泱泱的一群人,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莫说是她,就连镜水都有些无措。
镜水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裙,看了一眼远处的那群女人,一个个皆身着华服,雍容华贵。
而她呢,身穿一袭黑色道袍,外面披了个黑色狐皮大氅,头上绾的还是道观里姑子的发髪,与这巍峨华贵的皇宫比起来,她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。
信天命在她的身后轻声说了句,“直起腰来,大方的往前走,该如何对你的父皇母后行礼,为师自小就教过你,不要紧张,你是齐国最尊贵的公主,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