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此次马匹并不是无故受惊。”顾怀璋跪地, 缓缓开口道:“是有人故意为之。”
此言一出, 举座皆惊。
顾怀璋双手呈上香囊:“这香囊是臣在上场前,从江戈处得来的。此前臣曾在家中的香铺偶然看到江府的内眷来调配香料,臣本觉得那香料单子别致, 也想回去做一个用, 但臣府中的制香婆子却道那香料单子有些蹊跷。”
众人都不甚明白说着马球赛怎么就到了香囊和香料上,皇帝也一脸不解, 唯有楚莞和侍奉在她身旁的春溪面色登时惨白。
顾怀璋沉着道:“婆子说那单子上的香料会对牲畜产生刺激, 嘱咐臣最好不要随身携带,以免骑马时遇险。”
江戈面色一凝,眼神迅速扫过楚莞。
皇帝接过那香囊看了一眼:“阿璋觉得此次惊马是这香囊所致?”
“是。”顾怀璋冷冷地勾起唇角:“臣看江戈今日佩有香囊,心里就有几分疑虑, 但并未确定。于是在上场前特意拿出了一些香料以防万一,谁知还是出了事!”
顾怀璋拿出了一些香料,马还受惊成那个样子,若是足额的香料,今日还不知会如何收场。
皇帝立刻召来宫中的调香宫女,宫女当即证明江戈随身携带的香囊的确会造成惊马。
看来这次惊马确是因为那香囊所致。
皇帝沉吟良久,转头问江戈:“你这香囊从何处得来?”
江戈脸色十分难看,他紧紧盯着似乎并不知情的江砚和楚莞,半晌终于吐出一句:“是臣弟媳给臣的。”
“弟媳?”皇帝皱皱眉,还未答话,看台右侧末座上已传来女子嘤嘤的哭声,众人抬眼望去,只见一位娇嫩如春花的年轻少妇站起身子,哭着拜倒在皇帝面前。
众人登时窃窃私语起来,似是在议论两人的关系。
皇帝脸色不善地望向那哭泣的女子:“你是江家的儿媳?”
“臣妇楚莞叩见陛下。”楚莞纤细的身姿跪伏在地,盈盈罗裙垂下,若牡丹般绽放在身侧:“臣妇是江戈的弟媳,这香囊也是臣妇做的。”
她抬起委屈的眸子:“本想着夏日暑气大,才想着给家人们做个清凉解燥的香囊,没曾想和马相冲……是臣妇思虑不周,让大哥受惊,还扫了陛下的兴致,望陛下恕罪。”
江砚也立即从位置上起身,走到楚莞身畔跪倒道:“这都是臣的疏忽,想着阿莞的手艺好,就让她随手给大哥也做了一个,请陛下责罚臣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