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蒙瞧着,她不大像没法的样子,眼下泛青却神台清明,藕荷色的绸缎衣裳,白玉发簪,衬得人白得发亮。
他转头看如常,如常正撑着脑袋越过他偷偷瞧李氏,一小截里衣垂下来,一抹锁骨细细小小的。
她还穿着他那身衣服,真像个小男子一样,与一身柔软布料的李氏一比,显得格外寒碜。
卫蒙把脸挑开,暗暗想,如常穿起来只会更好看,她长得白,又年纪小,穿什么都很可爱。
所以,他的衣服改改也能继续穿。
最重要的是省钱,买是不可能买的。
也许是李氏带过她两日,如常格外在意这个女人,她低头间,嗤笑的样子,映在如常脑子里。
是个可怜的女人不知为何,看着李氏,她脑袋里出现的却是另一个女人。轻颦着眉,指尖描摹着她细幼的脸:“千万别走我这条路。”
“什么路?”
她听不太清,记忆力的女人逐渐变成李氏抱她倚窗看李货郎的样子。
她眼里没有感情,只剩淡漠和嘲讽,如常心疼得不行。
“我帮你,”如常坐起来,剥开挡在她面前的卫蒙,小花被子搭在脑门上裹着,“你把事情都说出来,那天晚上没说尽的,你都说出来。”
“我便帮你。”
李氏愣住,她没想到这个颇合她眼缘的小姑娘还活着。看到李桥的惨样时,她有一瞬的庆幸,自己出来了。
一时欢喜一时忧愁却也想不到再找人去找她。
李氏低笑一声,目光带着歉意移开,她看向卫蒙,好似不信她一个小孩儿能帮她,最终还是得看卫蒙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