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乖巧,甚至带了些讨好的意味,似乎是以为沈绩嫌弃她了,但沈绾知道,自己那个弟弟其实是怕挽月一个女儿家去探听情况有危险……
至于有没有危险……
刘六和挽月走了,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,夕阳无限,躲在山头的日光将最后一丝光亮隐匿,水面之上涟漪滚滚。
“沈绾,你说过,元毅原本是个水贼。”
萧承衍坐在一个石墩上,声音突然将静逸打破,沈绾正低头看着脚下,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,闻声抬头,眼中微光闪烁。
“是。”她轻道。
而萧承衍只问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,似乎没什么深意,就只是随口问问,其他人也并未在意。
韩行舟一下一下地往洛水里投石子,看起来百无聊赖,秦思宛坐在一个红木箱子上,眼神总是瞥向沈绩。
而沈绩,则在岸边来回踱步,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正被人注视着。从刘六和挽月离开之后他便一直有些不安分,心里忧虑焦躁,时不时就要来问一句“他们怎么还不回来”。
暮春的风和暖温柔,到了晚间却有些阴凉了,就在沈绩等不下去,打算亲自去探探情况的时候,两个人终于平安归来。
刘六和挽月面色涨红,因为跑得急都有些气喘吁吁的,刘六不敢怠慢,大步流星走到萧承衍近旁,双拳一抱便开始回禀:“安郡疫情比之其他地方有些严重,到现在还未完全控制,这里多是叛军,人基本都在东边的军营里,至于城中的老百姓,听说大齐要来讨伐叛军,都躲在屋里不出来,所以才这么安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