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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丞相觉得那里蹊跷?”萧放道。

严诚明走向前,突然面向祭台之上的萧承衍:“殿下遇刺,经臣推算乃是九月初,既然殿下逃过一劫,现在一看,也没受太重的伤,为什么没早早回京跟陛下秉明情况?”

他又转身看了看李还瑛:“又为什么李大人会知道地这么清楚呢?”

“众所周知,今日乃睿王殿下的立储大典,李大人非要等到今日指证睿王殿下,恕臣想不出这其中关隘。而现今,人证陆鹰一句话都没说就死了,已是死无对证,而陛下手中的几封信,来往一方是江湖人,江湖人为谁所用都不奇怪,怎么就能确定不是有人想要嫁祸睿王而伪造的书信呢?”

“严大人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吧,”萧承衍终于开了口,他从祭台上走下来,眼神幽深,让人看不透,“陆鹰是二弟的人,玲玉阁与二弟走得近,亲笔画押也有,往来书信也有,严相倒是告诉孤,孤是该怀疑二弟,还是该怀疑严相口中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,‘可能的人’呢?”

严诚明不言语,微微低下了头,一直认真听他们说话的萧放却开口了,他充满审视地看着萧承衍,语气里尽是怀疑。

“衍儿,你告诉朕,为什么不事先将隐情告诉朕,而是要在立储大典时才和李还瑛一起揭穿这件事?”

萧承衍手心一紧,看着眼前的青石地面,久久没有说话。

“事实尚未明朗,你是就已经认定平儿是刺杀你的真凶了吗?”

萧放的质问声异常刺耳,听得人心里发酸。沈绾跟在萧承衍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,看过他心狠歹毒的模样,看过他云淡风轻的模样,看过他冷若风霜的模样,看过他讳莫如深的模样。

独独没有看过此时的他,微微佝偻着肩膀,眼睛看着地面,身后空无一人,身前万丈深渊,独自一人矗立在那里,像是巍峨不动的山峰,又像倔强不折的冰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