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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绾轻出一口气,冷声道:“要叫太子殿下。”

“可是阿姐,你不是告诉过我,父亲大人便是被萧放害死的吗?萧承衍……太子殿下既是太子,便是萧放的儿子,我们真的要认他为主?”沈绩心中过不去这个砍,虽然答应了沈绾不论怎样都会追随她,可因着父亲的血海深仇,这话他不得不问。

有关那段灰暗至极的往事,沈绾并没有和沈绩细细诉说过,萧放的确是他们的生死仇敌,但萧承衍对他们来说,却未必是仇人。

“你知道父亲生前,在大齐是什么官位吗?”沈绾反问道。

沈绩摇了摇头,往事只要阿姐不说,他也并不会去打听,否则只会徒增怨愤罢了,而他又无法杀到萧放面前,什么都做不了。

“父亲曾任詹士府詹士,东宫属官,是太子近臣。”

沈绾不再多说,只是直直地望着前方,尘封的记忆逐渐复苏,她似乎想起很多年前,雨后初晴的青石路上,一身华服的少年紧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“你摔疼了就只会哭吗?”

“要爬起来。”

在历经磨难之前,她就已经被教会了某种东西,不是来自她父亲,也不是来自裴星则,而是来自那个小小少年。

沈绾蓦地回过神,才发现不知何时封桓已经走到了近前。

“太子殿下就在那里,你现在要过去见礼吗?还是先随我入府,再细细商讨引荐之事?只是这样便要委屈二人受在下‘奴役’了。”瞧封桓的模样,当是满意后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