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新科进士,要么去地方为官,要么入翰林院,宋嘉彦非一甲,家世也并不是新科进士里面最为显赫的,这样挤破头的好差事,怎就落在了他头上?
宋嘉泓忧心忡忡,“可是帮二弟的人,还能是谁呢?”
……
宋嘉彦出了广安候府,面上的温和彻底消失,眉梢眼角都露出几分戾气来,他上了马车,直奔城南一处窄巷,在窄巷深处的茶肆之外下了马车。
茶肆之内,早有人等候,宋嘉彦走到那人身前落座,面上现出两分谦卑来,“韩先生,久等了——”
等着宋嘉彦的人,正是早些时候同李沐私见的齐王座下门客韩清,他亲手给宋嘉彦倒了一杯茶,宋嘉彦连忙诚惶诚恐的接了过来。
“先生今日见在下,可是殿下有何吩咐?”
韩清面色温文,一双眸子却簇闪着精光,“你这个位置不容易,这阵子被许多双眼睛盯着,不过你做的很好,殿下也十分满意。”
宋嘉彦松了口气,“这都多亏殿下抬举。”
韩清便道:“此前时候未到,不过如今时机却成熟了,今日来寻你,是有两件事,第一件,李沐关押在天牢之中,殿下想给他递话,一直难寻机会,明日开始,你会和刑部侍郎一同入天牢问案,到时候,你需要帮殿下传话。”微微一顿,韩清又道:“第二件事,你和长乐候乃是叔侄关系,由你出面,长乐候会放下许多戒心。”
宋嘉彦眉心一跳,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韩清叹了口气,“这案子证据不足,始终定不下罪来,既是如此,倒不如来个畏罪自戕。”
宋嘉彦握着茶盏的手一抖,“殿下让我下手吗……可……可长乐候看着我长大……我……”
韩清似笑非笑起来,“他看着你长大,你却能买通郑世楼等人劫杀他的夫人,设计他的女儿,你对他,还真是敬重的很。”
一瞬间,宋嘉彦面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。
韩清继续道:“你舅舅还关在京兆尹衙门之中,当初你给郑世楼的两张画像,亦在我这里,你若觉得如今的位置不够满意,那我倒是可以为你换一个。”
韩清语气轻悠,仿佛在谈论什么什么微不足道之事,宋嘉彦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“可……可先生刚才也说了,我在这个位置,被许多人盯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