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婠婠——”萧惕一开口,话音也撩起一片火星,他牢牢盯着裴婠,就在要说出接下来那句话的时候,雪茶欢快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。

裴婠一惊,连忙挣扎,萧惕犹豫了一瞬,将她放了开,裴婠退了两步,雪茶正好进了门。

裴婠红着脸站在一边,萧惕也将眼底的温度收了起来,雪茶恭敬的将醒酒汤递过去,萧惕接过手一饮而尽,等接过空盏,雪茶方才觉得屋子里气氛有些不对劲,站了片刻没等到裴婠的吩咐,雪茶只好自己退了出来。

屋子里,萧惕好似让自己清醒了三分,他又望着裴婠,眼神终于不似适才那般灼人,“生气了?”

裴婠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来,摇了摇头,不看萧惕,也不说话,只是另一手握着刚才被萧惕磨砂过的地方,萧惕上上下下望着她片刻,叹了口气,“今日真的醉了。”

他语气温软,透着一丝疲惫,好似故意要引她心疼,裴婠这才朝他看过去,萧惕便牵了牵唇角,“过来我看看——”

裴婠犹疑着,萧惕便不催她,神色透着脉脉温情,裴婠到底还是迈了步子,走到萧惕跟前,萧惕拉她的手,裴婠迟疑一瞬松开,萧惕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的红印,萧惕是受伤也不知疼的人,可显然裴婠娇嫩的花儿一样,叫他有些自责。

他不由又将指腹落上去,这次变成轻轻的拂拭,“痛吗?”

裴婠摇头,心底却冒出个疑问来,忍不住道:“刚才……三叔在想什么?”

萧惕目光一顿,抬眸看向裴婠,眼底的灼热又开始蠢蠢欲动,半晌,他垂下眸子去看她手腕细嫩的肌肤,“也不知多久能消,往日磕着碰着了是不是也爱留淤青?”

见裴婠点了点头,萧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神又是一阵明暗不定的,他握着裴婠的手好似握上了瘾,又是半晌不松,裴婠觉得他今日只怕真是醉了,因此从前的萧惕是极克制的,她试探着问,“三叔,你还清醒吗?”

萧惕背脊一僵,忽而又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,“我不清醒,我这是在做什么?”

这话意味深长,萧惕说完将她的手腕放下,目光却跟着她的腕子走,随后闭上眸子,深吸了一口气,他不想让那痕迹消失,相反,他还想留下更多的痕迹。

裴婠狐疑的看着萧惕,正在这时,外面院子里却陡然传来一阵吵闹声,有许多人进了院子,裴婠一惊,回身去看,便见裴琰带着程戈几个走到了暖阁之外,裴婠连忙拂了拂袖子遮住手腕上的痕迹,纵然那痕迹不重,别人瞧不见。

“婠婠在这里?”裴琰进来就看到裴婠,后面一行人也入内,看到裴婠在顿时将身上的醉态痞气一一收了起来,笑闹声一停,目光在裴婠和萧惕身上扫过。

裴婠道:“我给三叔送醒酒汤。”

众人不解萧惕分明是被长乐候叫走了,怎么又来了这里,而侯府大小姐竟然亲自来送醒酒汤,裴婠被大家看的不自在,萧惕在后面道,“婠婠先回兰泽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