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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,石竹面色迟疑的来见裴婠,“小姐,过年这阵子柳家大小姐十分安分,宋家二公子回府过完年之后又去了书院。”
裴婠眸色顿时一沉,很快,她反应了过来,柳如月被宋嘉彦安抚住了,三月便是春闱,此刻的宋嘉彦只怕不敢有半分松懈,而柳如月早就对宋嘉彦钟情,开始或许还可凭着一腔愤怨,可等她冷静下来,再加上宋嘉彦的诱哄,安抚她并非是一件难事。
前世是裴婠命人将柳如月接进广安候府的,柳如月和宋嘉彦也算得上青梅竹马,且他们也是表亲,见柳如月对宋嘉彦一腔深情,裴婠很容易就做了决定,宋嘉彦反正要纳妾,她何不成全了柳如月?柳如月的身份与她乃是云泥之别,在长乐候府家变之前,柳如月装的很安分,后来,才将刻毒的性子露了出来。
裴婠略一沉吟,想到了萧惕早前的交代,便打消了自己再做安排的念头,正想着下次萧惕过府与他商量,广安候府却来了人。
裴婠到了正厅,便见裴老夫人和明氏都在,宋嘉泓也在旁跟着,裴老夫人便道,“这些日子泓儿身子大好,我们又去了一趟宝相寺,泓儿要求平安符,便给你们兄妹都求了。”
宋嘉泓上前掏出两个锦囊来,“你和毓之一人一个。”
元氏连忙道谢,直言宋嘉泓用心,裴老夫人笑呵呵的,便令两个小辈自去说话,裴婠便带着宋嘉泓出了正院往梅林去,寒冬未尽,天气仍是严寒,所有的红梅花苞也开了,入了梅林,宋嘉泓便想起来那日裴婠在前面游廊和萧惕说话的样子。
宋嘉泓轻声道,“听闻萧晟有些不好?”
广安候府比起长乐候府,和国公府疏远几分,萧晟的事在京中传的十分玄乎,宋嘉泓便和裴婠求证,裴婠忙道,“是不太好,腿上伤势严重,便是好了也会留下残疾。”
宋嘉泓蹙眉,“怎会如此严重?不是说只是狩猎的时候掉下山崖吗?”
裴婠犹豫一瞬,“萧晟此前和青州案的一位罪臣之子交集颇深,他插手查了一些事情,此番掉下山崖,其实是被劫持了,听说被上刑审问了许久,后来看他身份显贵,才将他扔在荒野不曾下死手。”
宋嘉泓听的心惊肉跳,“如此说来,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。”
“可不是,是三叔带着金吾卫将他找回来的,差一点就没命了。”
裴婠说着话时语气带着不自知的与有荣焉,声调都雀跃了三分,目光更是晶亮,信任又崇敬的模样,宋嘉泓眸色微暗,“是三公子将他找回来的?”
裴婠颔首,语气有些不快,“是,上次他入金吾卫大牢,也是三叔救他出来的,可他对三叔态度却奇差,半分都不知感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