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惕喝着茶,眼风自裴婠身上扫过,神情晦暗难明。
裴婠未将昨夜之事告知裴琰,当着裴琰,也不好问萧惕那郑世楼可曾找到,便只好按下不表,裴琰却道,“广安候这阵子升了官,颇长脸面,可管的也多了,我瞧着,不是什么好兆头,你近来还是不要过去的太勤,免得碰上什么事儿。”
裴婠微讶,“哥哥此话何意?”
裴琰问道,“你可知道文若的生母出身?”
裴婠瞄一眼萧惕,她自然知道,不仅知道,还知道柳氏贩卖私盐暴露是萧惕的功劳,裴婠一脸无邪道,“好似是什么柳氏?”
萧惕唇角微弯,垂眸饮茶。
裴琰颔首,好声好气为妹妹解释,“他生母出身柳氏,柳氏乃一商户,近来柳氏卷入了贩卖私盐的案子里,本来就要定罪了,广安候却为柳氏斡旋,如此生生将柳氏摘了出去。”
裴婠惊讶,“难怪今日过府姑祖母病倒了,想是因此生气。”
裴琰摇头叹息,“这些都是祸端。”
裴婠便问道,“那柳氏便如此被摘出去了?”
裴琰闻言笑意一深,“自然没有——”
说着,他转眸看向萧惕,萧惕放下茶盏望着裴婠,眼底流动着只有他和裴婠才明白的深意,“广安候为柳氏游说,惊动了皇城司,接下来皇城司要接这个案子,自然不会轻饶了卷入其中的商贾。”
裴婠微讶,“怎是皇城司?”
裴琰玩味笑道,“贩卖私盐本就是大罪,此番私盐案又是从两湖开始的,皇城司要查也没什么奇怪的。”
裴婠看着萧惕,不知怎的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。
裴婠想私下问问,却不知如何回避裴琰,想了想问道,“三叔可要去看看鹦鹉?”
萧惕眼底皆是洞明,笑意略深,“可教会什么新词句了?”
说着话,人已起身,自然是要去看了,裴琰见状只摆手,让萧惕和裴婠先走,他要沐浴更衣,裴婠求之不得,带着萧惕出了门。
一出竹风院,裴婠便放慢脚步,令雪茶远远跟着,问萧惕,“三叔,皇城司怎接手了贩卖私盐的案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