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叔——三叔——”
轩窗下的鹦鹉又在叫,叫的裴婠一颗心忽上忽下。
昨夜被萧惕送回,她一颗心便是慢慢悠悠荡在半空,半夜时分,更又梦见前世栖霞庄中一幕,可这回在梦里,她竟未能将萧惕救回来,当下便被惊醒。
裴婠现在想到前世所救竟是萧惕,仍有些如梦如幻之感,怎么就能这么巧!
正想着,雪茶从外面走进来,“小姐,广安候府派人来了。”
裴婠微讶,雪茶道,“是世子爷身边的小厮,说是请您过府看看,雪球病了。”
裴婠顿时站起身来,“好端端怎病了?”
裴婠心急起来,与元氏交代一声便乘着马车往广安候府去,路上便在想,前世宋嘉泓没养多久雪球就没了,难道如今雪球也要没了不成?
她心急火燎,等赶到广安候府便觉府中氛围不同寻常,既来了,便要先去给裴老夫人请安,然而到了寿禧堂,却得知裴老夫人病了。
裴婠进内堂去看,果然见裴老夫人勒着抹额躺在榻上,神色颇为灰败。
裴婠依偎在裴老夫人跟前,望着裴婠连声的叹气,不多时宋嘉泓过来,裴老夫人没多言的令裴婠去看雪球,等出了内堂,裴婠便问,“姑祖母因何而病?”
宋嘉泓蹙眉,“因柳家的事,祖母本是不愿管,可父亲却私下帮了柳家,如今柳家贩卖私盐的事暂时被搁置下来,虽然铺子还封着,可人至少没事,再拖下去便有了转圜的余地,祖母生了一回气,便有些不适。”
裴婠微惊,宋伯庸本是极听裴老夫人的话,这次却怎敢忤逆?
宋嘉泓只得苦笑,柳氏用的那些手段,自然不好对裴婠明言,然而他不说,裴婠也猜到了一二分,裴婠心底冷笑,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宋伯庸让柳家有了缓口气的余地,那柳家就能挣扎着再活过来,裴婠心中一沉,先和宋嘉泓去了他的院子。
一进暖阁,裴婠便见雪球趴在榻上,瞧见她只轻轻喵了一声,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,裴婠颇为心疼,“怎忽然病了?”
宋嘉泓叹气,“昨日早上还好好的,晚上就不对了,本以为隔一晚上或许还好些,可今早上却连肉糜都不吃了。”
裴婠忙问,“可有懂治猫儿的大夫?”
宋嘉泓摇头,“已派人去找过了,可这猫儿本就是金贵之物,京城中就这一只,别的会给牲畜看病的,也治不了他,早间来了两位,得知猫儿千金难求,便不敢下药。”
裴婠轻抚雪球背脊,雪球蹭了蹭她掌心,叫声细弱至极,裴婠不由着急,难道雪球和前世一样无救了?
“不吃东西,也不喝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