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还没裴婠高的萧筠,萧惕眉头微皱。

萧筠似乎刚哭过,一双眸子微红,瞪着萧惕道,“你又去了哪里?家中出了事,大家都在为父亲和哥哥着急,就你和没事人一般,你果真不会将这里当自己家!父亲便是认了你,你也是养不熟的,我大哥出事,你是不是很高兴?!”

萧筠本就刚哭过,此刻一喊,眼泪竟然又要出来了,萧惕眉峰微扬,这黄毛丫头骂别人却把自己给骂委屈了是何道理,萧筠不是裴婠,萧惕可不知何为怜香惜玉,不过杀鸡焉用牛刀,萧惕觉得萧筠最多算个毛都没长的小鸡崽,他不说动刀,他连嘴都不想动。

萧霖做为庶子,平日里最会伏低做小和稀泥,如今萧淳和萧晟都被关着,虽然不愿承认,可萧惕眼下看起来是这个家中最能担事的,萧霖上前道,“三弟,筠儿是太着急了,刚才外祖母过来,说父亲和大哥的境况她也打探不出,他们如今还在金吾卫关着,你就在金吾卫当差,你能想法子打探打探消息吗?”

萧惕朝萧霖看过来,正院的昏灯遥遥映在他眼底,寒星一般生人勿近,萧霖缩了缩脖子,本能的后退了一步,萧惕淡声道,“父亲走之前交代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,金吾卫不是黑白不分之地,总会水落石出的。”

萧惕说完便走,又将胡氏三人晾在了那里,萧筠气的跺脚,而萧霖只觉背后凉风嗖嗖的,胡氏咬牙看着萧惕离开的背影,只觉萧筠的话一点没说错,萧惕成了国公府三公子,却一点没有庶子的低声下气,更不将她这个嫡母放在眼底,这哪里是半路找回来的私生子,这根本是半路杀进府来治她的混不吝!

胡氏带着萧筠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院子,刚坐下,便有婢女来报。

“夫人,小姐,三公子又出府去了。”

胡氏气的冷笑,“眼看着国公府要出事了,只怕是在给自己找后路呢,如今他入了金吾卫,连陛下都知道他的能耐,以后便是国公府的倒了也碍不到他!”

萧筠扯着手帕,“我就知道,母亲,咱们是指望不了旁人了,眼下唯一的希望便在舅舅那里,母亲,咱们去求舅舅吧。”

胡氏想到刚才傅老夫人来说的话,心中只觉一阵一阵的发寒,看着萧筠殷切的眸子,更觉说不出实情来,胡临修若是想帮她们,早就帮了,绝不会让傅老夫人过来说那般丧气话,胡氏不由流泪,“这次你舅舅,只怕也是不愿为了咱们触怒陛下的。”

萧筠一听这话,也只能陪着胡氏呜呜的哭。

……

天明时分,萧惕带着岳立山身边的校尉到了金吾卫大牢之外,那校尉亮出腰牌进了大牢,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,朱诚从内走了出来。

看到萧惕站在外面,朱诚似笑非笑的,“动作果然快,不过那郑世楼没找到之前,你大哥仍要留在此处,今日只能先让你父亲出去。”

萧惕面不改色的,“指挥使所言极是,请尽管查萧晟。”

朱诚眉头挑了挑,一时哭笑不得,“哟,我倒是成了你的刀了。”

萧惕自谦道,“萧惕不敢,指挥使素来公允,您查他,我们都很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