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婠又问,“三叔可是令金吾卫查出的?”
萧惕摇头,“不曾,是我自己查的,此事摆上明面,只怕不是你所求。”
裴婠松了口气,除非有证据一击即中,否则便是打草惊蛇,理论起来,只怕还要惹人怀疑她是如何知道了宋嘉彦的歹心,裴婠有些感激,“三叔明白我,既没有动用金吾卫,那便是三叔私底下下了不少功夫,实在多谢三叔,此事倒也不急,如今我有了戒备倒也无惧。”
微微一顿,裴婠心虚的道,“三叔……是否觉得我疑宋家二公子疑的怪异?”
萧惕失笑,“你信那相克之言,倒也不怪,不过……”他望着裴婠,“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之时,你便对宋家二公子不喜,那个时候似乎还没有相克之说。”
裴婠掌心冷汗都出来了,“其实就是那次落湖,我听到了些不好的流言,现在想来,原来那个时候就献了端倪——”
萧惕听裴琰说过,自也能理解,可他却看出裴婠有些紧张,裴婠可以骗得过裴琰和元氏,然而当着萧惕的面,到底还不是毫无破绽,萧惕便问,“你很怕他?”
裴婠连忙摇头,她一点都不怕宋嘉彦,她只是憎恶罢了,然而这话却不好直说,“不怕,只是有些顾忌。”
萧惕点了点头,“也不必顾忌,很快他便无法兴风作浪了。”
裴婠不知萧惕要做什么,正要问,裴琰却从外面走了进来,他换了便服,进门见他二人神色严肃有些诧异,“在说什么?”
裴婠便道,“正在问那劫匪的事。”
裴琰叹气,“这事我正要和你说,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,这群人和青州反民案有关系,三个人都不简单,却□□净利落的灭口,且线索都断了,很难查清楚。”
萧惕和裴琰都没说的十分清楚,可裴婠却隐隐的感觉到这案子关乎朝中权力争斗,如此比起来,宋嘉彦的那点龌龊心思倒显得幼稚荒诞了,裴婠有些担心,“既然他们能被如此灭口,哥哥和三叔查这案子也要当心才是。”
裴琰笑,“你放心,一般情况下,还没人敢动到金吾卫的头上。”
裴婠便没再多问,不多时下人来请,说宴席已备好,请他们去花厅,三人便离了兰泽院,裴婠先行一步去帮元氏,裴琰和萧惕二人徐徐走在后面。
萧惕看着裴婠背影消失缓声道,“小侄女比我想的要坚韧胆大些,不论是前些日子遇到了劫匪,还是如今她听着咱们说凶案死人也不害怕。”
裴琰忙道,“可不是,我这一年回来的不多,这次回来,发觉妹妹性子沉稳了不少,只是病了一场,变化也太大了些,不过这也是好事,总是要长大的,等到了明年,只怕都有人来为她说亲了,真是快……”
裴琰颇为唏嘘,颇有兄长模样,萧惕见裴琰这般,眼底不由露了深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