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距离裴婠和元氏被劫已经过去了四日,消息早从金吾卫传到了建安帝跟前,建安帝勒令金吾卫调查此案,又因这群盗匪从青州逃窜而来,倒和青州乱民案接了上。
到了这时,京城之中消息灵通的勋贵人家,也总算知道了长乐候府女眷被山匪劫道的事,经历这件事的只有侯府一行和萧惕,自然也无人透露细节,毕竟裴婠曾一人留下,若被有心人添油加醋,到底对她名声有损。
广安候府里,宋伯庸神色凝重的下朝归来,低声将此事禀告给了裴老夫人,裴老夫人一听这话面色微变,“什么?!她们娘两竟遇上了山匪?”
宋伯庸叹气道,“应当是她们没跑了,她们母女无大碍,听说是被金吾卫救了,这两日金吾卫屡次出城,便是在查此事,裴琰如今正在金吾卫中,自然不会容忍。”
裴老夫人惊呆了,“天子脚下,竟然出现山匪,还敢劫长乐候府的家眷,不行,我要过府去看看她们,她们母女娘想必吓坏了,速速准备车架。”略一顿,裴老夫人又道,“把泓儿也叫上。”
宋伯庸应声去准备,刚出门正好遇见宋嘉泓和宋嘉彦一并过来请安,一听长乐候府遇险的事,宋嘉泓满是骇然,宋嘉彦也假模假样的跟着惊讶。
宋嘉彦情真意切的追问,目的便是想让裴老夫人带着他同去,可裴老夫人还没忘那游方和尚的话,只是道,“我们去看看她们,回来再告知你细节。”
宋嘉彦满心失望,面上却只能恭敬应下,很快,裴老夫人带着明氏和宋嘉泓出了门。
两处府邸只隔了一处坊市,不多时马车便在长乐候府门前停了下来,听闻裴老夫人来了,元氏和裴婠一起出来迎接,待进了正厅,裴老夫人便问起了劫匪之事。
元氏苦笑道,“让姑母费心了,就是十五那日,我和婠婠想去宝相寺上完香,然后去栖霞庄过节,谁知那日大雨,我们的马车刚好坏了,便借了寺中马车走他们侧门下山,就是在宝相寺后山山道上,遇见的那群劫匪。”
裴老夫人和明氏双双吓得脸色微白,他们这些京城世家长大的女子,许多一辈子也没见过凶狠匪徒,裴老夫人让裴婠坐在自己身边,握着她手道,“真是……也不知遭了什么厄运,好端端就让你们给撞上了,幸好没出事,不然可真是要叫姑祖母心疼死了。”
裴婠笑着安抚,裴老夫人便问,“后来呢?听说是遇见了金吾卫?”
元氏一听这话笑意更甚,眉眼间甚至有种与有荣焉的得意,“不错,而且我们遇见的不是别人,这个人,姑母也是知道的。”
裴老夫人和明氏对视一眼,皆是疑惑,明氏道,“莫非是琰儿?”
元氏笑,“自然不是,那日他被大雨耽误,等到栖霞庄天都黑了,不是他。”
吊足了三人的好奇心,元氏这才道,“忠国公府家的三公子,姑母和姐姐可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