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她遮遮掩掩的小动作，他明显会错了意：“不会做空着也没关系，把会做的先做了。在考试时，有时间再做之前没有做完的题目，能写多少步骤就写多少，毕竟考试按步骤给分的，能多争取一分就多争取一分。”

仰头望向云哥哥认真嘱咐的神情，宁晚晚展开眉眼，乖乖地点了点头，随后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和躁动的小心脏，心无旁骛地开始做题。

望着宁晚晚一笔一划在练习册上整洁落下的字迹，又望见她在草稿纸上龙飞凤舞地打着草稿，陆云晟的目光微微一顿，突然想到了一件往事。

宁晚晚以前一直向他吐槽说因为写字速度慢上课记笔记都来不及记，每次都要下课抄同学的笔记，语文作业也经常来不及写完，所以很羡慕他写字又快要好看。

而她如果放松下来写字的话，速度虽然是提高了，但字就丑的不堪入目，尤其是考试时打草稿的字迹，简直是天差地别像两个人写的一样。

以前宁晚晚一直遮遮掩掩不给他打草稿的字迹，说自己会好好练字的，也的确在高中的时候练了一段时间，虽然字体还是娟秀工整，但不再像中学那样规规矩矩的打印体，还改正了以前不良好的写字姿势，不再习惯性的驼背。

而高三的时候，她往日幼体般秀气的字迹渐渐地消失不见了，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，写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很多。这本该是赞扬的事情，但宁晚晚的成绩却一落千丈。

他因她学业退步翻过她的笔记本和作业本，上课竟然根本没好好记笔记，作业也大部分没有解题过程直接抄了答案！那字突然之间写得好看又有什么用！

但具体字迹变成什么样子，由于太多年过去，陆云晟真的很难记清，反而记住的是宁晚晚曾经工工整整的打印体。

只是，在看到宁晚晚解方程式时写下的“X”时，陆云晟忍不住和手里的笔记本进行比对……

笔记本里的“X”是两个弧度拼合在一起，而宁晚晚此刻写的“X”则就是“X”。

他一页一页地翻找着，终于在某一页看见了X上的变动，甚至仅仅在那一页起，中文的字体也变得略微有一点点不同。

陆云晟的脑子一瞬间混乱了很多，那些离奇的念头再度窜上心头，可又说不出自己想要的什么答案。

他因为拒绝帮宁晚晚补习已经改变了这一世的世界线，这几周的时间里宁晚晚自己改个“X”完全有可能。并不是非跟着他学，或许是看见了同学写的“X”所以改了过来。

这是不是说明，无论过程怎么变动，结果还是相同的。

这样想着，陆云晟黯然失笑，觉得自己又犯起了前世疑心疑鬼的老毛病。

前世的宁晚晚已经二十七岁。就算他已经不记得具体是什么字迹，也绝对不是此刻这种棱角分明的小学生字体。

要伪装过去的字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至少，他已经写不出十六岁的字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