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瑶林神色复杂。

李慕夏自来陇西之后,便一直随谢行之深入简出。

此次在大宴之上,沈瑶林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而已。

离得太远,看不真切。

现在,人就站在她面前,看得清清楚楚。

沈瑶林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李慕夏时,她还是谢行之身边的贴身女婢。可是,现在的李慕夏却是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,身着软银月锦袍,逶迤拖地,头戴着赤金缠丝衔珠花,云鬓低垂,金丝流苏在耳畔轻摇,仪态万方。

沈瑶林神色复杂。

这一切……跟着楚北决……是没有的。

楚北决不会金尊玉贵的养着她,筑金屋以娇藏,为她遮风避雨,为她挡下所有刀剑,让她不为世事所有烦扰,活得舒适闲怡。

但谢行之可以。

楚北决那人……

沈瑶林想了想,心中有些失笑。

她想不出,他那样的男人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。

不过,乱世之中有自保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啊。

不是有句老话‘靠山山倒,靠水水干’吗?

楚北决让天女李慕夏学习了许许多多的技能,也未尝不是对她好,让她可以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,有存活的价值。

她在现代不也同样是小学六年、中学三年、高中三年、大年四年,学了许许多多多年吗?

沈瑶林觉得在这乱世之中,比起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吉祥物,她宁愿在楚北决手下当一个能做实事的的大司农。

沈瑶林哪怕是没有摸摸自己的脸,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铁定是一脸复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