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姐儿才十三岁,又是个庶女,平时养在深闺,也不大引人注目。瞒个一两岁的也无妨。
“祖母……”
陈宛柔抿了抿薄唇。她并不需要祖母护着!
许嚒嚒观察陈宛柔的表情,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。她再看陈宛柔心惊不已,赶忙打断了祖孙俩的对话,和陈老夫人说道:“您的药好了,老奴这就让丫头端过来。李大夫交待了,您喝完药后,等一炷香的时间再吃饭,效果会更好。”
陈老夫人有头疾的毛病,连着几天都睡不好觉了。她年纪大了,受不了。
陈老夫人想了一会儿,李瑞确实这样嘱咐过。她点点头,说道:“让她们端进来吧。”
许嚒嚒应“是”,摆手让旁边站着的茉莉去小厨房端药。她又说起别的话题,陈老夫人便不理会陈宛柔了。
陈宛柔独自气闷了一会儿,试了几次又插不进去话,便告辞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空气里传来石榴花的清甜香气,沁人心脾,好闻极了。五月是石榴花盛开的季节,一朵朵的隐在绿叶之间,如同一个个小红灯笼。
白雪坐在临窗的贵妃榻读袁宏道的《瓶史》,秋菊瞧着屋里暗了下来,点亮了一盏松油灯。端去了她面前的炕桌上。
“小姐,仔细您的眼睛。”秋菊笑着问道:“您都看了一下午书了,累不累?”
白雪摇摇头:“这是闲书,主要教人如何插花呢,还有什么瓶子该插什么样的花。也不累。”看闲书和休息没有什么区别,都是放松自己的心情。
秋菊却感到稀罕:“插个花还要看书吗?”她第一次听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