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卫生员来咱们家串门了。”郝美丽和景书书正准备先进门,景均丽已经喊了起来,画外音似乎还在提醒婆婆注意客人的身份。
景书书无奈,景均丽如此怕婆婆,难怪受那么多罪。
这位婆婆看上去五六十岁,头发乌黑,体态微胖,满目春风,笑容自然,如果没有进门前先留个坏印象,景书书差点以为这是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。
“哟,郝美丽,还有这位是……”
“娘,这是新来的卫生员,景书书同志。”
“景书书同志,你好你好,什么风把两位卫生员给吹来了,这是要送药进人家吗?”景家婆婆说起话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,有张有弛有情商,景书书觉得是个对手。
然而景书书进了景均丽家就有一股有气无力的感觉,好像有什么低气压的东西死死地压着喉管,浑身上下不舒服。
“大娘,我心直口快直说了,今天来你们家不是为了别的,就是要你解释解释景均丽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郝美丽尖细的声音在景婆婆身上似乎添了一份柔和的感觉,景书书觉得,对面的人气场很强大,郝美丽肯定内心也产生了波澜。
“什么伤啊!均丽,他们在说什么?”
“娘,没事,他们误会了,我叫他们来吃晚饭。咱家条件好,他们羡慕,要来瞧瞧新房呢。”
景书书觉得景均丽突然变成了一个演员,让她这个一直自诩影帝的人相形见绌,明明刚才还泪眼婆娑,一瞬间就变成娘长娘短和睦友爱的中国好婆媳了?要说被家暴的人其实具有更大的潜能啊!
“景均丽,你说什么呢?好姐妹我在为你出气呢!”郝美丽差点软了下来。
景书书屏气凝息,给自己念了一段清心咒,意外的是,念咒的过程特别的不顺利。她脑内叫小噪,小噪也不回应,无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。到底是景家婆婆作怪还是这院子有异,景书书竟一时判断不出来。
但手拿着黄纸,安心多了。
“景家娘,我就问一句话,景均丽身上的伤,是不是你打的?”
景家婆婆脸色一变:“均丽,你跟外人胡说什么了?”
表情和蔼,语音平稳,但字字句句压制着景均丽。景均丽:“娘,没有的事儿……”
景书书上前两步,拉住景均丽,把她袖子拽上去,整条胳膊亮出来,新伤旧伤一目了然:“这是看得见的地方,还有别的地方都有,我们今天来就是要个说法,景均丽不敢说,她怕你,我们之间可没什么不平等的,你倒是说说,这些伤,怎么解释?”
景家婆婆不知对面人发生了什么,一开始的恭敬和低气场好像瞬间消失不见了。换了一个女王气场的人出现了,就像是换了个芯子一样,本以为是一堆棉花,怎的突然变成一块石头。
“哟,我不清楚,这我也是第一天见,景均丽,怎么回事啊你?是不是不小心摔跤了,我怀孕的时候,也是你这般糊涂,而且现在特殊时期,身子骨是特别脆弱,一不小心磕磕碰碰都会留很深的疤。这些经验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?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,真叫人心疼啊!快来我看看,哎哟喂。”
景书书身子一飘,挡在景均丽和景家婆婆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