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睿文见他似乎无碍,只是高烧一直不退,不由又叹一口气,低声道:“我们还是到镇上去寻个大夫吧。”
这句话也与梦中一样。
沈清喻自幼体弱,生病于他而言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,家中出事后,沈睿文带着沈清喻四处逃亡,一路风餐露宿,沈清喻不小心染了风寒,一直高烧不退,可他们后有追兵,沈睿文不敢为他请大夫,生怕暴露了行踪,可眼见沈清喻病得越发重了,无论如何不能再这么拖下去。
沈清喻却摇头。
“不碍事。”他照着自己的回忆说道,“我们接下来要去哪?”
这些日子他们东躲西藏,求了许多父亲当年的好友,却并无多少人愿出面帮他们报仇,如今二人已近穷途末路,更是心灰意冷,不知该要如何才好。
“出城再行百里,就是应伯父正气堂的地界了。”沈睿文思索许久,方开口道,“倒是值得一试。”
他语调迟疑,显然自己也不信应正阳会出手相助,沈清喻却皱紧了眉,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要撞裂胸腔蹦出来一般,突突直跳。
沈睿文说的每一句话,甚至他眉眼间细微的神色流转,都与沈清喻脑中所记的一般无二。
那真的是梦吗?
不,那不是梦,沈清喻觉得那不是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