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蕃大皇子脸色一变,骂了一串吐蕃话。
尉迟越听得一知半解,知道大意是在骂他弟弟狼心狗肺,勾结突骑施人谋夺储位,要置兄弟手足于死地。
吐蕃大皇子并不知晓燕国太子学过吐蕃话,这一番慷慨激昂的大骂倒不是惺惺作态。
口头上将自己弟弟挫骨扬灰之后,吐蕃大皇子回过神来,这才道:“此事是古日勒小子自作主张,为的就是挑拨敝国与贵国关系,破坏议和,某可对天发誓,某全然不知情……”
尉迟越冷冷打断他:“某只知贵国勾结突骑施来犯,至于是谁作主,某不关心。”
他顿了顿,冲身边的尉迟渊挑了挑下巴:“明日舍弟带大军前去拜访贵国王帐,某亦可装作一无所知。”
吐蕃大皇子自知理亏,又在大燕地盘上,只能陪笑脸,心里将那狼子野心的弟弟又翻来复去骂了无数遍。
尉迟越看着火候差不多,这才端起酒杯道:“阁下不远千里,孤军前来凉州议和,某感念贵国诚意,愿意退避一舍之地,未料贵国以怨报德。”
吐蕃大皇子一听便知他这是趁机坐地起价,沉下脸道:“阁下何意?”
尉迟越拈起一支牙箸,蘸了点葡萄酒,在银盘上画了一道:“天山。”
然后又蘸了一下酒,在盘上一点:“敝国要在此驻军。”
吐蕃大皇子拍案而起:“阁下这是趁人之危!”
尉迟越将牙箸放回去,懒懒一笑:“若是阁下不想谈,某可以去与令弟谈。”
吐蕃大皇子一言不发地坐回榻上,脸上阴晴不定,半晌后方才咬着牙道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