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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来个少年斟酒的斟酒,奏乐的奏乐,还有五六人随着乐声轻歌曼舞。这些少年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,声音清亮,身段曼妙不输女子,更比女子多了一分难以名状的情致。

席间不乏惯风月的,不由看得怔了,心道这姓曹的当真是阿谀逢迎的一把好手,难怪能将薛鹤年和今上笼络住,在这庆州作威作福,过得如皇亲国戚一般逍遥。

也有刚直清高些的,对此等行径十分不齿。

沈宜秋仍是以林待诏的身份示人,宴会上便与流外官一起坐在末席,她看到了贾八,却找不到尉迟越,心中忐忑,奈何尉迟渊的座席离她太远,两人连交换个眼神都做不到。

就在这时,她忽听耳边有人轻声道:“林兄……”

她转过头,却是宁彦昭,只见他双颊微红,眼中有三分酒意,目光略有些迷离。

两人同为翰林待诏,座席自然也在一起,只是她心中记挂着太子的事,方才入席时只是心不在焉地向他作了个揖,便只顾盯着曹彬等人。

宁十一郎心思敏捷,她和太子等人离开不久便发现了端倪,今日好不容易重见,他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她。

他想与她搭话,却又忐忑踌躇,不知如何开口,此时借着酒意终于鼓起勇气。

沈宜秋道:“宁兄有何见教?”

宁十一迟疑了一瞬:“这两日不曾见到林兄,林兄可好?”

沈宜秋点点头:“有劳垂问,小可安然无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