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皇后却毅然决然地站在儿子一边:“怎么小小年纪便有胃疾,这病症可大可小,千万好生调理,别落下了病根。”
太子和皇后依次饮了酒,三人又尝了五辛盘,吃了胶牙饧和米面酥油做成的假花果,一边谈笑一边用膳。
张皇后本来没什么胃口,此时心中欢喜,又有儿子媳妇布菜,不知不觉也吃了不少。
用完膳,三人被宫人内侍簇拥着去庭中燃爆竹。
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,尉迟越向沈宜秋瞥了一眼,只见她的脸庞被火苗映红,双眼中盈满了笑意。
他心中漾起无限柔情,不觉伸手揽住她的肩头,随即想起有长辈在场,忙悻悻地收回手。
张皇后早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,与秦婉对视一眼,都偷偷笑起来。
爆竹声音渐息,尉迟越对皇后道:“时候不早了,母后身体有恙,早些安置吧。”
张皇后道:“你们今晚还回东宫么?”
尉迟越看了眼沈宜秋道:“时候晚了,若是母后不嫌我们烦,我们便宿在东内。”
张皇后没好气道:“我不嫌七娘,只嫌你烦,成日装腔作势的与我见外。”
又说笑了一回,方才由秦婉搀着回寝堂中歇息。
张皇后躺在床上,浑身的骨头都在作痛,可她仿若未觉,眼角眉梢全是喜色,对女官道:“三郎娶了媳妇,人比以前活泛多了,竟然会说笑逗趣了。”
秦婉也道:“谁说不是呢,奴婢也觉太子殿下开朗了许多。”
张皇后道:“七娘是个好孩子,只盼着他们能好好的,我也无憾了。”
秦婉道:“娘子莫要这么说,有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孝顺你,享不尽的福气在后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