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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此处,他忙将思绪截断,如今沈宜秋已是他的太子妃,稳稳当当在承恩殿里坐着,一百头灵犀来拉都没用。

他稍觉宽慰,不过胸中还是堵着一团郁气,在宴席上不觉多饮了几杯酒。

酒阑席散,尉迟越坐上回东宫的马车,他素来量浅,饮多了酒便犯晕,靠着车厢壁打了会儿瞌睡,下车时仍觉头重脚轻。

到得承恩殿中,沈宜秋已经沐浴完毕,穿着寝衣靠在榻上,手里还握着一卷书,双目已经阖上,竟是不小心睡着了。

殿内燃着炭盆,与室外的冰天雪地如同两个季节。

沈宜秋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兔褐毯子,足衣和裙摆间露出一截玲珑如玉的足踝。

尉迟越一眼望去,喉头发紧,头晕得越发厉害了。

这时候,沈宜秋听到动静醒转过来,揉了揉眼睛,仍旧有些睡眼惺忪。

她站起身,趿着丝履迎上前来:“殿下可是饮了酒?”

尉迟越忙退开一步:“酒气很重?”

沈宜秋一笑,腮边现出浅浅的笑靥:“不重。”说罢便去替他解狐裘,又命宫人去煮醒酒汤。

尉迟越坐在榻上,迟疑了片刻,终于还是清了清嗓子道:“小丸,孤有件事与你相商。”

沈宜秋见他脸上微露赧色,不由纳闷,抿抿唇道:“殿下吩咐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