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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先他们以为沈家只是触怒了太子,看这光景,他们似乎连太子妃也一块儿得罪了——有些心思灵敏的便揣测起来,说不定沈家得罪的原是太子妃,太子为了爱妻出气,这才发落了沈二郎。

沈二郎夺职,东宫这棵大树看来他们也靠不上,如今沈家只有祖坟中几把枯骨可以骄人了。

倒是太子妃的舅父邵安,看着不声不响,却借着东风青云直上。

邵家门第虽不显,邵安却是正经进士科出身,且颇有干才,如今只是欠缺些年资,待太子登基,毫无疑问是要入政事堂的。

作为邵家唯一的小娘子,邵芸一下子成了各家夫人、娘子们注意的焦点,一听说她尚未定亲,夫人们脸上的笑容又热切了几分。

沈老夫人看在眼里,气得胸口闷闷作痛,她以为孙女在众人面前会为家人,也为她自己留三分颜面,不想她全无顾忌,早知如此,她又何必将梯己拿出来填债!

沈宜秋在后头应酬女客,太子则在前院招待男宾。

酬酢了一整日,夫妇俩都累得够呛。

尉迟越送走了客人,刚回到长寿院,打算沐浴更衣,便听到两声熟悉的狗吠。

来遇喜看了看小猎犬,问道:“殿下,这猎犬是送到园中养着,还是送回五殿下府中?”

既然不打算送给太子妃,这狗自然也不必留在长寿院了。

尉迟越正要叫人将它送去后园,日将军又吠了两声,忽然呜咽起来。

尉迟越的话一出口拐了个弯:“不必,留在这里,孤养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