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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六娘便放下剪子,指导她怎么剥蟹才是地道江南吃法。

沈宜秋掰下一条蟹腿,刚上嘴咬,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屏风上透出一条颀长的人影,心道不好,尉迟越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进来。

两位共谋,一个吓得噤若寒蝉,一个一脸视死如归。

太子看了看太子妃,只见她手里还抓着啃到一半的蟹脚,端庄的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尴尬之色。

尉迟越脸上一本正经,眼里却满是促狭的笑意,清了清嗓子,对两位良娣道:“太子妃风寒未愈,你们怎可引她吃这些物事?”

沈宜秋放下蟹腿道:“启禀殿下,妾的风寒已经痊愈了。”

尉迟越乜她一眼:“哦?什么时候痊愈的?早晨孤离去时不是还未痊愈么?”

沈宜秋脸不红心不跳:“约莫是晌午。”

尉迟越点点头,对两位良娣道:“倒是孤错怪你们了,平身吧。”

有太子在场,两位良娣如坐针毡,坐了片刻便即起身告辞。

待他们离开,尉迟越看了一眼太子妃:“既然已经痊愈,明日想必可以随孤去校场了。”

沈宜秋只得道:“妾不胜荣幸。”

第二日昧旦,沈宜秋睡得正酣,便感觉有人轻轻推她,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:“宜秋,该起来了。”

沈宜秋只当没听见,把头缩进被子里接着睡。

就在这时,她忽然觉得后脖颈传来一股寒意,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睁开眼睛便见尉迟越支颐躺在她身侧,弯眉笑眼地看着她。

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,却是他的白玉鱼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