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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氏为人耿直,哪里猜得透那些人心中的弯弯绕绕,但听见沈宜秋言之凿凿,便也放下心来。

两人一起用了午膳,岳氏便即告辞,沈宜秋挽留她用晚膳,她却执意不肯。

沈宜秋只好吩咐黄门备车马送舅母回家,将昨日备下的锦彩、器玩等礼物装了一车,一起送去,岳氏再三推却不过,只得满心忐忑地领受了。

两日后,沈家人终于等来了太子妃的召见。

沈老夫人的风寒立即痊愈,昧旦便起床,与二儿媳一起出了门,到得东宫外,宫门还未开,他们只好在外头等了两刻钟。

终于等到门开,一名内侍将他们延入命妇院,又将他们晾了一个多时辰。

沈老夫人已有几分恼怒,想昔日在沈府时,一向只有孙女大早在廊下等候她起床,如今却颠了个个儿,偏偏这婚事是她一力促成,一想到儿子因此丢了官,她心中便如万虫啮咬。

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,她还得低声下气来求这贻祸家族的煞星。

沈宜秋却照旧睡到艳阳高照,这才不疾不徐地起床,用罢早膳又饮了一杯茶,又去后园中走了两刻钟消食,估摸着祖母这会儿估计已经气得肠子打结,这才吩咐内侍去传他们入内。

沈老夫人恨得牙根发痒,沈二夫人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,但见了沈宜秋,两人仍旧只能堆起笑,规规矩矩地行礼。

沈宜秋气定神闲地受了他们的礼,吩咐赐坐奉茶,接着屏退了宫人,抬起眼皮扫了两人一眼:“不知祖母和二伯母有何见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