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贤妃一见那碗,耳边便是轰地一声响。
沈宜秋微笑道:“娘娘多年宿疾,又不曾对症服药,如今难免要多服些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,亲手接过药碗和汤匙,轻轻搅了搅药汤,舀起小半勺尝了一口,便是心里早有准备,也不禁打了个激灵,苦得几乎灵魂出窍。
她满意地放下汤匙,换了一只,对宫人余珠儿道:“还不快搀扶娘娘起床喝药。”
余珠儿只得扶贤妃坐起,在她腰后垫了个隐囊。
沈宜秋舀起满满一勺药汤递到贤妃嘴边:“娘娘请服药。”
郭贤妃无法,只得张开嘴将药吞下,整张脸立即皱成一团:“苦……”
沈宜秋哄孩童似地道:“良药苦口,方才我尝过,虽不太好喝,倒也说不上苦极,还请娘娘以身体为重,稍加忍耐。”
秦尚宫道:“太子妃娘娘孝感天地,贤妃娘娘切莫辜负娘娘一片孝心。”
沈宜秋一勺接一勺地喂到贤妃嘴边。
郭贤妃一边吞咽,泪水不断夺眶而出,涕泪糊了满脸,余珠儿不忍心瞧,干脆避过脸去。
沈宜秋却不为所动,稳稳当当地将一大碗药尽数喂完,这才撂下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