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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宜秋不由好笑,分明是那人生得好,不知触动了他哪根心弦,叫他不爽利了。

她温言道:“殿下果然妙擅音律,妾耳拙,倒是没听出来。不过殿下说不好,想必是真的差,此人来东宫一趟,空手而归,想来再无颜面污君王的耳目,说不定就此弃了此艺,于他倒也是好事。”

尉迟越哪里听不出她是在讽谏,但被她这么一点,自己也觉不成话,叫来个黄门吩咐道:“方才那奏琵琶的男子何在?”

黄门答曰还在殿外。

尉迟越道:“赏他二十端帛,五端宫锦,带孤的口谕,他技艺拔群,孤很欣赏。”

沈宜秋眼里露出笑意,太子虽然一身怪毛病,但一向听得进劝,他上辈子执政多年,朝野政治清明,与他广开言路密不可分。

尉迟越见她眼波中流出笑意,胸中连日来积压的块垒顿时为之消散,就像河冰遇上春日暖阳,原来令她由衷流露出笑意,远胜于惹她气恼。

他忍不住道:“你不必担心,宁十一郎才华横溢,孤会委以重任。”

沈宜秋不知他缘何突然提起宁彦昭,微微一怔,不过还是道:“殿下明察秋毫,殿下觉着好,自然是好的。”

尉迟越避过脸清了清嗓子,旋即皱起眉:“太子妃不妨去洗一洗脸。”

他顿了顿又对黄门道:“方才的蟹冷了,晚膳时叫典膳所再蒸一盘,孤与太子妃同食。”

第42章 宫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