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尉迟越捏了捏眉心,仰头灌下一杯苦茶,涩味直蔓延到他的心窝。

又批了几道奏疏,便有黄门来禀,道太子妃的车驾已经回到承恩殿,又问:“殿下今日可是去承恩殿用夕食?”

尉迟越便欲起身,回过神来,又坐了回去,对那黄门道:“不必,就在长寿院用。”

他想了想又道:“遣人去承恩殿说一声,让太子妃不必等孤。”

随即一笑,她哪里会等他,他不去,恐怕她是求之不得。

用罢晚膳,尉迟越竭力摒除杂念,又批了会儿奏疏,到戌时三刻,他已觉筋疲力竭,便搁下笔走出书房。

时近中秋,一轮皎洁秋月高悬空中,洒下一院清晖,连带着廊上的灯火,似乎都比平日冷了两分。

尉迟越不想回书房批奏书,却也不想回寝殿,沿着回廊徘徊了一会儿,不觉走出了院子。

黄门来遇喜赶紧提起盏风灯跟上去:“殿下要去哪个院子?”

尉迟越经他这么一提醒,才想起自己还有两个良娣。

他沉吟片刻,对来遇喜道:“伺候我沐浴更衣,备辇去淑景院。”

来遇喜眉头微动,太子今日大清早冒雨骑马回宫,他便觉有蹊跷,看这光景,似乎是与新妇闹别扭了。他从太子出生便侍奉左右,对他的了解无人能及。

太子长到那么大,他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上心,近来却接二连三为太子妃做了许多事,实在是桩稀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