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越还从自己的私库中拿出了几样珍藏,别的也还罢了,那十二牒的螭龙屏风气势恢弘,出自名家手笔,颇有汉魏神韵,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,竟然也不见了。
自己忍痛割爱,收到的人却不知珍惜,难免有些失落。
他打量了一下那新换上的屏风,见那山水小景甚是别致,颔首道:“此画甚有意趣,不知是哪位名家的手笔?倒是有几分史道硕的神韵。”他自己画艺不佳,但是好东西见多了,颇精于赏鉴,只是看自己的画作不太准。
沈宜秋目光微微一闪,淡淡道:“不是什么名家,只是个无名画匠,家人从市坊中搜罗来的。”
尉迟越见画上没有落款,只是每一幅的角落里用朱砂画了个铜钱大小的圆圈,想那画匠是个目不识丁的,也不再深究下去。
他四下里环顾,见房内张挂着若干画轴、画幛,独独不见他亲笔画的列女图,心中诧异,却也不好问出口,略假思索,明白过来,那是他送与她的定情信物,列女的形貌神韵与沈氏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她自然羞于拿出来示人。
如此一想,尉迟越便释然了。
沈宜秋吩咐素娥把橘叶插入花瓶中,然后命人去典膳所传膳。
两人一起用了夕食,已到了掌灯时分。
太子今夜何去何从,这会儿该见个分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