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一会儿话,张皇后对两人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们还要去贤妃那儿,我便不留你们了,七娘便把这宫中当作自己家,无事便来坐坐。”
沈宜秋谢恩不提。
除出了张皇后寝殿,两人各自乘了步辇前往郭贤妃所在的仙居殿。
一想到生母,尉迟越便有些头疼,郭贤妃向来口无遮拦,说话又有些没着没落的。
上辈子她便不喜欢沈宜秋,这一世知他费了一番功夫将她争来,前日便颇有微词,一会儿见了面怕是要给她冷脸。
沈宜秋却是胸有成竹,昨晚她将郭贤妃放在儿子身边的宫女逐出宫去,不啻于打婆母的脸,她估摸着消息这会儿也该传到仙居殿了。
上辈子她侍奉郭贤妃十分勤谨,可还是处处叫她挑出刺来,后来方知她就是看不惯张皇后选的人,自是横挑鼻子竖挑眼。
那时候沈宜秋不明白,在贤妃宫里受了委屈,回去也不敢与太子倾吐,生怕叫人说她挑唆母子情分,只能默默憋在心里,日积月累。
如今她却没有这些顾忌了,尉迟越护短,见新婚的妻室对母亲不敬,自然越发嫌恶。
正盘算着,辇车已在仙居殿前停下。
两人到得殿中,只见贤妃绷着一张脸,仿佛上了一层浆。
尉迟越见生母这模样,心里便是咯噔一下,心道幸好他陪沈氏同来,不得已时还能从中斡旋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