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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这个芙蓉,看着老成持重又忠心耿耿,却在她最艰难的时候背主求荣,落井下石,投向淑妃何婉蕙,献策献计,恨不能将她拉下后位。

沈宜秋一见这些熟面孔,便知是沈老夫人想求和,却拉不下脸来,找了长媳做说客。

她不动声色地向萧氏行个礼,叫了声“阿婶”。

萧氏站起身,亲昵地拉住她的手:“阿婶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可以帮手的,哪知道你小小年纪这么能干,这些事便是历练多年的主母也要焦头烂额,难为你安排得妥妥贴贴。”

沈宜秋道:“有劳阿婶费心了。”

萧氏又寒暄了几句,方才推心置腹道:“七娘,阿姑年纪大了,不免有些急躁,兴许待晚辈严厉些,可常言道,百善孝为先,我们这些做晚辈的,又怎么能与她计较呢?”

她顿了顿又道:“一家人免不了有些磕绊,可说到底同气连枝,这世上没有比自家人更亲的了。你年纪小,有的事还不明白。母家是女子的倚仗,尤其是后妃,不管哪朝那代,与家族总是共生共荣、相辅相成的。说句不恭敬的,譬如当今皇后娘娘,若没有张太尉,她在宫中的日子有这么舒心自在么?”

她说得苦口婆心,口干舌燥,但沈宜秋仍旧无动于衷,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,显然是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。

萧氏被迫从中斡旋,本就不甚情愿,见沈宜秋这油盐不进的模样,越发觉得自讨没趣,心中不住地埋怨婆母。

不过既然受命,她也只得继续劝道:“别看阿姑待你严厉些,说实话,你这许多堂姊妹中,她最……器重的就是你了。”

她本想说疼爱,但是连自己都不信,便临时改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