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页

邵泽见表妹来了,显然松了一口气。

沈宜秋对沈五郎道:“有劳五堂兄相陪。”

沈五郎本就与那木讷的寒门小子话不投机,他一不擅长诗词歌赋,二不懂得走马放鹰,一说到平康坊,脸便似烧红的烙铁,实在无趣得紧。

他早就不耐烦了,起身告了失陪,便转身走了。

邵泽长出了一口气,他不善言辞,只有说到排兵布阵、舞刀弄棒这些感兴趣的事,他才能侃侃而谈。

而沈家公子们的喜好与他大相径庭,他与他们见面,从来都是只能干瞪着眼枯坐。

沈宜秋一见邵泽那劫后余生似的神情,便忍不住笑了,一时倒把糟心事抛到了一边:“阿兄怎么来了?阿舅、舅母和芸表姊可好?”

寒暄了两句,邵泽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说沈宜秋身边的素娥。

沈宜秋顿时会意:“无妨,阿兄有什么事直说便是。”

邵泽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黑漆螺钿匣子,匣子用蜡封缄,似是藏了什么秘密。

邵泽把那小匣子放在身前茶床上:“这是宁十一郎托国子监的同窗转交于我的。他叮嘱我亲自交到你手里,我连阿芸和阿娘都没敢告诉。”

“有劳阿兄。”沈宜秋笑了笑。

她已猜到匣子里装着什么,不过还是从发上拔下一支花丝鹦鹉金簪,挑开封蜡,轻轻地取下盖子。

一方叠得方方正正的素绢帕子,一角绣着朵蓝色的菖蒲。

素娥一眼认出这是她家小娘子的物件,怎么到了宁十一那里不难想见,可为什么退回来,她却是怎么想都不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