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尉迟越批了一会儿奏章,只觉心神不宁,不堪其扰,只得撂下笔站起身,走出书房,沿着回廊漫无目的地走着,不知不觉走到长寿院后头的园子里。

时值仲夏,转眼就是端阳,海池中芙蕖拱璧,花色白里透红,犹如少女含春的粉面。

池子上有一座水榭,四周施设了纱幔,尉迟越心不在焉地走过去,刚在水榭中坐下,便想起当年沈氏常在此地读书消夏。

他立即站起身,步出园子。

可这东宫后院是他们当年婚后所居,哪里没有沈氏的影子?

尉迟越只得去了前院,至少她从不踏足此地。

他闷闷地坐了一会儿,忽然想起一件事,把来遇喜叫到跟前:“你可记得我幼时常带在身边的那柄小胡刀?”

来遇喜皱着眉一脸困惑。

尉迟越一边回忆一边道:“六寸来长,玳瑁刀柄,金刀鞘,上面还嵌着红宝石和玉虫子……”

来遇喜这才记起来:“可是圣人所赠的西域贡物?”

尉迟越点点头:“不知现今何在?”

来遇喜努力回忆了一番,躬身道;“奴年老糊涂,一时还真说不上来,但宫中物事皆有造册,请殿下容奴去查一查。”

尉迟越端起茶杯,将整杯酽茶一饮而尽,苦得皱了皱眉:“你现在去查,孤在这里等着。”

来遇喜哪里还敢耽搁,忙一路小跑着,支使小黄门们去翻各个库里的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