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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逢春心道,这才真个叫做秋水为神玉为骨。

两个黄门看得有些发怔,好在他们还记得自己肩负重任。

那陌生中官站起身,清了清嗓子道:“请诸位接诏。”

沈老夫人、沈宜秋和沈大郎齐齐跪下。

那黄门展开诏书,朗声念道:“《赠沈景玄谥爵诏》。沈景玄鼎足高门,天功世冑。才学著世,任兼文武。镇守边要,驭控遐荒。怀忠抱义,轻生殉国。宜从褒饰,以慰泉壤。可追赠上开府临河县侯,谥忠靖。特赐其母与其女各大练两百匹,彩缎百端,京畿良田二十顷,余者称是。”

沈老夫人大喜,忙领着长子和孙女拜谢圣恩。

沈大郎方才听着黄门宣读诏书,心若擂鼓,血液几近沸腾,期盼着轮到自己,可惜直至那中官收起诏书,也没提他半个字。

眼见沈宜秋一个女儿家得了这么多赏赐,他却什么也没落着,不禁由喜转怒。

母亲也就罢了,沈七娘眼看着要出嫁,这些财帛田地不都成了外人的!

他身为沈家嫡长,如今只在太常寺领个从六品的闲职,皇帝封一个死人,赏两个妇人,却吝于赐他一官半职,倒不如没有这封赏。

正愤懑,忽听那来姓黄门道:“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感佩忠靖侯高义,另有赏赐若干,是中宫与东宫一点心意,请老夫人、女公子笑纳。”

沈大郎刚燃起些许希望,这话又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。

沈宜秋一听皇后和太子也有赏赐,心头突地一跳。

当下按捺住忐忑,跟着祖母跪拜接诏、谢恩。

礼毕之后,一群小黄门鱼贯将赏赐抬入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