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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宜秋从盒子里挑了个寿字模,素娥疾呼:“小娘子莫要托大,这字最是难打。”

沈宜秋冲她眨眨眼,老神在在地挽起袖子,执起香匙,舀起香粉往篆模里填,填一层用指腹轻轻压平,直至填满。

只见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吐出,皓腕果断又灵巧地一翻,将香模往银鎏金莲瓣纹的盘炉上迅速一扣。

一个清晰可辨的篆书寿字便宛然出现在盘中,一分不多,一分不缺。

围观的小婢女们忍不住拍手叫好,湘娥和素娥目瞪口呆,他们小娘子何时学会这一手的?

沈宜秋笑着放下篆模,在婢女递来的银盆里浣了浣手。

尉迟越喜欢篆香,她上辈子为了投其所好暗暗苦练此道,打的篆字没有十万也有八万。

可惜刚练得一手绝活,便赶上何婉蕙入宫,到底也没用上一次。

如今时过境迁,再回想起来只觉有些好笑。眼下施展出来博婢女们一番瞠目结舌,倒也不算全无用处。

沈宜秋接过帕子揩了揩手,正要叫湘娥燃香,便听门口有人道:“七妹好手艺,凭着这手绝活,专给人打香篆怕也能发家了。”

沈宜秋掀了掀眼皮,看向来人:“四姊说得是,技多不压身。”

沈四娘原本要看她恼羞成怒,谁成想她混不在意,顿觉没趣。

沈宜秋懒懒地起身,叫婢女看座奉茶:“不知四姊大驾光临有何见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