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,只有海棠大着胆子道:“不知七娘子如何了,奴婢去贞顺院看看?”
沈老夫人又是一声冷笑,随即道:“也罢,你去看一眼吧。”
过了会儿,海棠折返回来,向沈老夫人禀道:“七娘子脸上脖颈上都起了红疹,还发着热,身上烫得厉害。
“偏生坊门已关了,坊内又没个医馆,只能明日一早去请大夫,花宴恐怕去不成了。”
沈老夫人哂笑了一声:“倒是巧得很。”
海棠接着道:“奴婢仔细打听了,七娘子这两日没吃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。咱们这边也特意叮嘱过,这几日贞顺院的膳食都是小厨房送去的……”
沈老夫人掀了掀眼皮:“这么说,的确是出在那碟毕罗上了?”
海棠垂下头:“奴婢不敢胡说。”
“你不必这么小心。他们做得出这样的事,还怕人说?”沈老夫人搁下手中的青笔,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帕子,揩了揩手,“不过八娘可没这个心眼子。”
海棠目光闪了闪,八娘子性子虽乖戾,但为人粗疏,在吃食里下药这种事,确实不像是她自己想出来的。
至于是谁出的主意,她心里早有猜测,自然也瞒不过沈老夫人慧眼如炬。
果然,沈老夫人道:“被人当刀使的固然是蠢,二房那个也不见得聪明,至于真正聪明的那一个……”
沈老夫人讥嘲地勾了勾嘴角:“粪土之墙不可圬,有其母必有其女。我亲自教养了这些年,到底还是不成器的。她的婚事我也不插手了,让她那能吏阿舅筹谋去吧。”
又吩咐道:“你去叫三娘来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