壬戌之秋,直接殿试主考。
王言清也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——探花郎。
皇上很是青睐寒门学子,帮助揭发的长官把他视如帐下,他官路畅通,步步高升,人人皆称他四十有望当一品。
母亲病情也多加好转,一切都很好,就是张家被牵连,他…也不敢再造次了,王言清也顺理成章的搬出了那座曾经让他绝望的宅子。
打听了张家事,张万年倒是无多大碍,只是今年出京下放是必然的了。
但是心里为何惆怅若失呢…
最近忙于公务,他已经整整半年未见过张万年了。
忙时还好,可他空闲时,总是忍不住想起。这样每日想着,又好像见过张万年似的。
母亲见他孤单,介绍了位小家碧玉。
他看着眼前涂脂抹粉的姑娘,做着矫揉造作的动作,居然有些反胃。
于是雇了俩马车,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外。
“大人,马儿有些乏了,先歇会吃草吧。”管着马的小厮说。
王言清揉着刚刚看书困倦的双眼,微微点头。
忽然眼中一人映入眼帘,那人穿着一袭黑衣,手持令牌,熟悉的令他不敢确认。
“张万年!!”
骑着马的那人转过头,眼中微微诧异。
王言清却不自觉湿润了眼,是他,他的双颊瘦了,青青的胡渣星星点点。
“怎么,你是知道了我要出京上任,为了我而出来?”他自嘲的笑了笑。
王言清表面气定神闲道:“怎么可能,我如今官运亨通,无闲心管这些杂事。”语气一暗,“说起来,还没恭喜大人新婚,任期三年,恐怕回来,夫人就添丁了。提前恭喜同年!”
“是啊,也没人知道你的破事了。”他语气低沉,“我可没碰她,毕竟…你身上的滋味可比她好多了。”
王言清薄面怒色,忽然又转笑:“张大人,往事就忘了吧。”
“你真不记得了?”张万年拧过头,不让人看到他双目带着些朦朦胧胧的雾气。
王言清颤如针毡,不敢再待了,他怕控制不住自己。
他该怎么说,除去张万年,他对的人,哪怕是刘不予,哪怕是邻家的青梅,都没有感觉了。
每次喝水,看见是张万年打的瓷杯;提笔写字,想到是张万年教他过颜体;就连执手弹琴,居然还是忆起张万年最讨厌他弹琴。
他嘲笑自己,当侍妾还当上瘾了不是?
但除去眼前的这个人…
“河北离这里又不远。”王言清忽然说。“你当初如此羞辱我,我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语罢,他不管马上的人如何惊诧,一把扯下那人,忘情的探索着唇,不停深入其中的味道,仿佛沙漠的旅人找到泉眼的欣喜若狂。
不想以后了,就如此吧。
从此不想其他,他不逃开张万年的掌心,也不在意世俗的眼光。
就和这个人一起缠绵,至死方休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