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看了看营帐,见晋安先生没出来,便压低声音道:“实话跟您说吧,我们先生早就该走了,这不是为了多教导您几日,这才生生耽误了时辰。否则,若是按着朝廷那边的意思,先生半月前就得南下了。”
顾邵直接怔住……竟,竟是这样的吗?
方才他还抱怨,晋安先生走得匆忙,未曾知会他一声,却不想里头皆是因为他。
杜若见顾解元眼神闪烁,知他是有良心之人:“顾解元不必如何放在心上。先生这样,一则是因为爱才,二则,也是因为郑先生。若是顾解元当真觉得过意不去,往后会试好好考便是了。先生若是得知顾解元高中一甲,必定也是高兴的!”
顾邵被这话唬了一跳,又想含糊过去,又不好意思含糊过去,最后只模糊不清说了一句知道了,又赶紧催促着杜若进去,莫叫晋安先生久等。
人走之后,顾邵擦了擦脑门上的汗。那样的话,他哪里敢应啊,应了做不到,岂不是丢死人了?
系统面露鄙夷:“就这点出息。”
顾邵难得没有反驳,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他确实只这点出息,毋庸置疑。
翌日一早,几架马车停在了营帐外头。马车旁边,顾邵和钱侍郎几人都早早地过来送行。
该交代的东西,晋安先生已经交代了,往后如何,全看顾邵自己的造化。晋安先生并没有多留,只朝着众人发了一声招呼,让他们莫要再送,便让车夫赶车启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