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什么,邵宁又转回头,“你那套睡衣别穿了,我再给你拿一套。”
睡衣是真丝的,这大冷天在外面冻了那么久,早得成冰了。
温扬想说自己没这么不禁冻,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成了一句“好”,还很乖地把前面穿的那套睡衣叠好放在了一边。
邵宁拿了套带薄绒的睡衣回来,大了两个号,显然,不是温扬自己的。
看温扬穿上了,邵宁才装模作样地来一句,“怎么拿成我的了?太黑了,没看清。”
温扬也不拆穿他,还很配合地点点头,“嗯,邵哥的好,邵哥的大,更暖和。”
邵宁最受不住的就是温扬这副乖样,夹着体温计靠在床头,忍不住逗他,“邵哥的大?邵哥什么大阿?”
床头光并不很亮,可邵宁还是看清了温扬脸颊上的一片绯色。
他还生着病,说两句骚话纯属过个嘴瘾,却没想到温扬顿了两秒,竟很认真地回了,声音虽然很小,可邵宁还是听见了。
他听见他的小羊说,“邵...邵哥哪里都大!”
操了,真要磨死人!
邵宁舌尖舔过后槽牙,“小羊阿小羊,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温扬无辜眨眼睛。
邵宁还想说什么,体温计“嘀嘀嘀”响了。
温扬催道,“快看看退烧了没。”
邵宁把骚话咽回去,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,朝温扬笑,“你自己看,是不是好多了?”
温扬凑过去看一眼,确实退了不少,只有37度6了,吊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下来些,困意就渐渐席卷上来。
“睡吧,”邵宁隔着被子在温扬身上轻拍两下,“邵哥在。”
温扬确实是困了,点点头,闭起了眼睛。
邵宁却睡不着了,提心吊胆的成了他,生怕小朋友又感冒。
而很不幸,温小羊也确实没逃过这一劫。
半夜睡着的时候还没反应,等早上再睁眼,嗓子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邵宁又一次给麻雀老师打电话请了两人的假,这次借口都不需要编,真是两人都病了。
好在这病没太为难两个人,邵宁早上起来烧已经完全退了,只是还有点儿打喷嚏流鼻涕,有精力照顾温扬了。
邵宁又是愧疚又是心疼,把小朋友按在床上,除了上厕所都不让他起来。
端水递药讲故事一个不落,还特意从老师宿舍借来了一个小电饭煲,自己在宿舍给温扬煮粥喝。
温扬从小到大感冒发烧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,乍然有了这种待遇,别扭得厉害,总想往床下跑。
最后被邵宁摁在怀里狠狠亲了一顿,乖了。
到底还是少年人,又有邵宁这么不遗余力无微不至的照顾,只过了两天,温扬就又能活蹦乱跳了。